原创 张占武 何志毅 知一思享
2025年01月17日 08:08 湖南
以下是工业富联监事会主席张占武先生在2024产业领军企业研究成果发布暨案例交流会的报告全文。（本文根据会议讲话内容整理，未经本人审阅）
知一思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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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何老师，黄主任，以及各位现场的嘉宾，还有网上的各位朋友，大家上午好。现在是用餐时间，我将尽量精简内容，感谢大家抽空聆听。
我的阐述分三个部分，并将尽量集中在实践部分，前两部分大家看一下就可以。AI技术的发展历程可以追溯到20世纪50年代，但直到2010年之后，伴随着大数据和深度学习的浪潮，AI的应用开始大量爆发，我们自2010年起便开始关注这一技术的快速发展。
它主要从社会、经济、政治、技术四个角度来看，现在从政治的角度看更加注重安全，刚才各位嘉宾讲过，现在AI的服务叫主权AI，各个国家、各个企业都在做自己的AI，包括工业富联也不例外，数据也是不对外的。
我们看到，整个上市公司里面工业企业61%都要用到AI，AI部分在生产工业里面主要用到哪些方面呢？主要是在检测部分，主要用在质量检测、机器人视觉和人机协同，同时会在生产的安全、设备的看护、厂区的安全大量运用AI。AI在制造业中的应用广泛，涵盖各个流程，尤其在生产制造环节，如运营管理和品质检测方面，都得到了重点应用。
在制造业中，AI技术的应用日益广泛，根据投资回报率的筛选，我们可以看到，其应用难度与运营效率之间的关系。例如，根据IDC的研究，企业在生成式人工智能上的投资平均每1美元获得3.7美元的回报，某些企业的投资回报甚至高达10.3倍。第一优先级是工业质检、动作分析、数字孪生、预先维护，最难的部分在高级的排程和设备故障的识别，我们重点会讲第一部分应用的一些成效。
AI正在重塑制造业，包括在机器视觉、人机协同、机器人、AR、VR和数字孪生。简单介绍一下我们的业务，我们主要在自动化、通信设备，包括现在最流行的苹果手机和英伟达的高端服务器，全都是工业富联做代工的。随着AI技术的兴起，我们工业富联正积极进行转型升级，这一过程主要分为三个阶段。目前，我们已步入技术密集型阶段，并即将迈向资本密集型阶段。今天上午，黄主任强调了企业市值管理的重要性，指出必须实现从技术到资本的密集转变，而我们恰好符合这一发展趋势。
在做工业AI实践方面，我们走了将近十年的历程，从2008年开始，主要在一些重点的工段，抛光生产线、抛光自动化，2015年做到熄灯工厂，2019年我们有灯塔工厂，2023年已经开始做AI的工厂，整体就是这样一个连续不断迭代的过程。
周总刚才提到，在生产的各个场景中，我们需要不断实现流程优化，这始于对产线、流程的拆分，从一个个具体场景入手。目前，我们已拥有8座灯塔工厂，这些工厂的效率、良率均有所提升，成本得以降低，车间数量也有所减少。特别值得一提的是，2024年10月，我们的首座灯塔工厂实现了持续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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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12月25号晚上的《新闻联播》，播出的是深圳富士康工业富联的工厂，做了一个持续的报道，就是要和减碳结合起来。我们现在在哪方面应用呢？我们做到工厂层，产线层、设备层都有具体的应用，包括仿真，用的数字孪生，包括郑州园区的仓储，整体布局到全场景的应用，包括设备的布局，都在做数字孪生的应用。
车间优化后，AGV设备数量减少了30%，而单线实际收益则提升了60%以上，成效显著。进行工厂车间优化时，我们首先采用了数字孪生技术进行模拟与优化，这是我们车间的全貌，也是远端车间巡检的展示。
巡检以后，我们可以在办公室里面看到哪一台设备在哪个位置，有没有什么问题，可以看得非常清楚，包括是正常的、报警的还是维修的，都很清楚。单独拿出一台，每一台也可以清晰地看到，每一台都是远端巡检，可以打开每一台的状态，包括入库、品质、生产分析全部都有，可以看到每一台设备的详情。
图片来源：豆包 搜索词：工业AI
同时我们在做复合机器人，做双目视觉的精密抓取，生产线零件通过双目视觉进行产线的抓取，应用了很多算法来做最优的装配。
重点是在质检，员工最早是采用人工质检，后来采用传统的AOI质检，目前，AI质检技术的准确率已达到99%，显著减少了对人工的依赖，使得产线能够大批量投入使用，人员减少得非常多。我们可以减掉哪些地方呢？减掉胶形的外观、错漏损检测、组装段检测、电子检测，涉及生产流程的各个方面。
还有一个工业质检是传统主机板的检测，是通过专家系统来预测，现在改成AI质检，从目标里可以把每个零件做特征的提取，再做深度学习，这样我们可以让新产品快速上线，并且检测率非常高。
观察到自动光学检测（AOI）设备的缺陷判定过程，原先需对5种缺陷进行识别，现仅需识别2种。关键在于人力资源的显著降低，达到50%的减幅，且应用后进一步减轻了工程师的工作负担，从而整体提升了产品的合格率。
还有一个是在产线做手机外壳的样机处理，自动上下料，以前染色的时候是靠师傅的实践和技能，现在是智能推荐，非常迅速。色差也是自动检测、精密检测、数据分析，这样一下子提高了效率，良率也提高了，同时也节能减排了。
在动作的研究方面，我们也在做视频录制、AI的分析，进行训练模型，进行推演，把动作实现了。劳动力的数字化，以前需要去考察和看，现在不用了，现在全部视频化了。维修培训也是这样，也是用AR和VR的技术，戴个眼镜就可以进行操作，出现很多虚拟的键盘，所以很快就学会了，非常标准。这是我们一些视频，可以看看，戴上眼镜以后可以来做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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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户方面也有应用，现在大模型都有通用大模型，但是我们和企业专有的知识库结合起来，为企业定制一个智能助手，比如你请假、问问题、几月几号能不能放假，全部都有，非常方便。
人脸识别，大家知道人脸识别一扫就过去了，但是上班的时候几十万人，同时要进生产线，这时候算法把之前两到三秒扫一下优化到0.5秒，就提高了人脸识别的效率。
接下来，让我们展望未来。
机器人与人工智能的结合，将引领我们走向几个关键方向：以机代人、人机协作、软硬件的融合，以及人机共生。目前，我们正处于这一进程之中。此外，机器人与AI技术将用于验证各种制造工艺。尽管目前我们的工艺只涵盖几个部分，但其他部分也在逐步应用中。因此，AI技术正广泛应用于各行各业，包括制造业的每一个环节。展望未来，我们将加大投入，力求在更多领域实现AI技术的全面应用，这是我们的未来愿景。
图片来源：豆包 搜索词：制造业AI
在工作领域，人才的技能结构将经历重塑，对于技术技能以及社会情感技能的需求正在增长，这一点我们有目共睹。其次，许多人面临失业的风险，那些重复性和操作性的工作岗位，如数据录入员、装配工、质检员和检测员的数量都将减少。明年针对大学生的招聘，许多计算机专业的职位不再开放，因为可以通过人工智能技术来完成，从而减少了这些岗位的需求。
同时会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包括训练师、标注师、AI法律顾问、数据科学家，会大量地增加。我们怎么应对呢？我们第一个是战略规划与技术融合，第二是技能提升与人才培养。
我们需要培养哪些人才？今天上午，杨部长已经阐述了这一点，指出从2019年到2024年，共有93个新兴职业出现，其中60%与数字化和智能化紧密相关。工业富联涉及的职业占到了其中的30%。因此，我们正通过建立产教融合体和自己的培训学院来加速技能人才的培养。目前，这一进程正在加速，这些正是我们所需的专业技能人才。
最后，我想谈谈AI时代可能带来的影响。
确实，随着AI技术的发展，许多人可能会面临失业的问题。然而，作为一家负责任的企业，工业富联积极响应全球ESG（环境、社会和治理）的号召。目前，我们雇佣了超过1500名残疾人员工，并建立了中国最大的阳光工厂，其中包含6000多名中度至重度残疾人员工。中国残联理事长陈凯在参观我们的工厂后表示，我们为残疾人员工提供的就业机会是全国最多的，对此表示感谢，并赞赏我们对残疾人群体的支持。
当前，AI技术不仅能显著提高工作效率，同时也对残疾人群体产生深远影响。为了强化这一领域，我们企业致力于探索如何利用AI技术赋能残疾人及弱势群体，促进他们的成长与发展，这正是我们的责任所在。因此，今年我担任了扶残助残的名誉会长，并成为他们的爱心大使。通过引导团队成员亲身参与和体验，我们致力于了解如何利用AI技术帮助弱势群体和残疾人改善生活。他们同样是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们每个人都应承担起这份责任，我们迈出了这一步。我们期望通过这些努力，不仅让我们自己，也让这些群体能够享受到更加美好的生活。毕竟，未来我们每个人都可能面临残疾的挑战，因为随着年龄的增长，几乎每个人都会经历相似的境遇。
感谢各位，谢谢。
何教授点评《工业富联：AI在制造业的应用实践》
知一思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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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提起工业富联就知道它背后的大股东是富士康，很容易联想起两个印象，第一，中国制造是不是在中国搞不下去了，富士康要外移的风向标。每次媒体有这种声音的时候我就问张占武，张占武说那不对，媒体一会儿说郭台铭这，一会儿说郭台铭那，都不是，我觉得他们是有智慧和有能力来应对关于中国制造能不能在本土扎根的话题。
回想到历史，由于当时特殊的社会环境和情况，富士康在深圳发生了一系列悲惨的事件，那时候舆论汹涌澎湃，我那时候觉得搞不好富士康真的受不了就走了，实际上没有。后来我才知道中国政府、中国社会、各个机构在里面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想富士康的领导阶层也是有水平，他们有智慧、有能力最后把问题都化解掉了。
他们最后把这个工厂往前移了，移到劳动力供应的地点去了，到河南、四川去了。另外在那个地方改变了集中管理的模式，把生产和生活分开了，把服务这一块划给社区和当地政府了，不由富士康自己大包大揽，解决了这个问题，而且解决得比较好。
我后来才知道我们劳动人社部、中国人事劳动协会，包括一些专家，好多人当时驻厂到深圳富士康去了，帮他解决了问题，化解了矛盾，找到了应对的方法，但是本质上还是他们管理层对中国制造有信心，想解决问题。
时间关系我不举例了，富士康的CEO到处在讲他们要扎根中国，看好中国的制造，80%的人才，85%的技术创新，业务都继续在中国。它会不会外移？当然也要跟随全球化，要应对美国对我们的制裁，有一部分可能分散在一些其它国家，但是根还是扎在中国的。
第二，以前它给我们的印象是血汗工厂，是劳动密集型的产业，从刚才张占武先生的介绍来看，他们在全球150多个黑灯工厂，或者叫做灯塔工厂里面占了8个，很早就开始做人工智能、无人工厂、灯塔工厂的实验，现在AI也做的非常好。同时他们也考虑到社会责任，要平衡AI的发展和人的就业关系，尽量把有些岗位留下来给人做，另外还培养了残疾人，用AI来培养残疾人，提高残疾人的能力，所以他们现在也是人工智能在生产制造业的领军者之一。
第三，它的全球地位，这个是我们作为产业研究者最关心的，全球有一个产业叫电子制造服务业，这里的老大经常是富士康，就是鸿海精密在台湾上市的企业，在中国的上市公司叫工业富联。应该讲富士康把比较高端的产业放在了工业富联，所以销售收入是台湾鸿海精密那个上市公司大于工业富联，但是利润经常是工业富联高于台湾鸿海精密，因此市盈率变化的时候，市值有的时候这个高一点儿，有的时候那个高一点儿，全球老大、老二就都是他们家的。
我也坚决相信工业富联扎根于中国本土，扎根于我们从传统制造向智能制造转移的土地上，我觉得它将来一定是本产业的全球第一，超越它在台湾的母公司。
同时它带动了一批同类型的企业。很多人在想为什么电子制造产业能出现这样的生产制造服务机构呢？医疗产业会不会出现呢？汽车产业会不会出现呢？大规模集约制造服务，这个是工业富联或者富士康在中国一个很好的尝试，而且带动了像立讯精密、戈尔股份等等一系列中国的电子制造服务企业，这一点他们也功不可没。
所以我们进一步祝贺工业富联在中国继续扎根，继续引领制造业的AI，继续带动这个产业的发展。
作者 张占武
中国企业100榜上的企业
富士康工业互联网股份有限公司工业富联主席
作者 何志毅
清华大学全球产业研究院首席专家
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教授